12月26日,山西晋中的京昆高速上,一辆载着140头牛的半挂车侧翻了。牛群受惊四散奔逃,有的在高速上逆行,有的冲进山沟,现场死伤数头,一片混乱。司机肋骨骨折,躺在救护车上说不出话。这些牛一头市价上万,是货主一年的指望。

消息很快传开。当天下午5点,祁县收费站陆续来了人。这些人不是警察也不是消防员,而是志愿者。有人骑着摩托,有人开着皮卡,还有人拎着手电筒徒步前来。他们互不相识,但都听说了:“高速上跑丢了牛,得找回来。”
那晚晋中气温零下8℃,风刮得人脸生疼。山野漆黑,牛不认路也不听人话。有的卡在沟里站不起来,有的成群挤在桥洞下瑟瑟发抖。志愿者分成几队,沿着高速两侧往深山里搜寻。手电光一束束划破夜色,像星星落了地。
他们喊牛时,不是“哞哞”叫,而是放着《最炫民族风》。有人灵机一动:“牛也听歌?”“管它听不听,声音大,能吓住野狗。”音乐在山谷里回荡,荒诞又温暖。凌晨三点,一对父子在玉米地边发现了七头牛,用绳子慢慢牵出来。早上八点,最后一批牛被围进临时围栏。17个小时后,120多头牛被找回。
没有人给补贴,也没有人直播涨粉。当一个人出发,就有第二个人跟上;当一束光照亮沟底,就有十束光汇成河。这世界总有些事,不靠制度,不靠奖励,靠的是人心底那点“别人难,我搭把手”的本能。
下次你路过山西,吃一口平遥牛肉,别忘了,那滋味里也有陌生人曾在寒夜里为你追过牛。这人间值得,是因为总有无名的人默默把将倾的车厢扶正。
天冷了,愿你遇事有人帮,走路有风,心里有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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